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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又改了改,不看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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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衛家足夠低調,但還是有人把衛顏說了出去,一時間風言風語滿天飛,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李家村有個叫衛三丫還是衛顏什麽的姑娘,跟鎮上那樁命案有關。

有人說小丫頭敢在匪徒手裏救人,膽子大,有腦瓜,著實不一般。

還有人說小丫頭太瘋,啥事都敢摻和,一旦惹了不該惹的人,總有倒黴的那天。

更有人說,小丫頭就是母老虎,殺人都不怕,說不得日後就敢殺人了。

最後一種說法最為聳人聽聞,所以流傳得也更為廣泛。

衛顏的名聲更不堪了。

衛家人並不在乎衛顏如何,反正她怎麽著都好不了了,只要綁匪不來禍害衛家人,他們就阿彌陀佛了。

三四天後,衛家始終太太平平的,連口角的小事都沒發生過,大家也就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至於能不能搭上貴人,他們並不是很在意,如果三房能搭上,他們能借光就借點,搭不上,他們也沒有任何損失。

在這一點上,土裏刨食的衛家完勝自詡耕讀人家的徐秀才一家。

大概是這兩天經歷的事情太多,徐氏抗擊打能力明顯增強,身體狀況出奇的平穩,只吃了一粒清火解毒丸,便安安穩穩地熬過去了。

衛顏為讓徐氏少聽些閑話,也安排了不少任務給她。

她見徐氏喜歡刺繡,就買了些繡線和料子,然後從群裏買張帕子,讓徐氏按照上面的針法學習。

還要求徐氏每天下午教他們姐弟識字,沒有紙筆,就從河裏挖些河沙,洗凈了放在木盆裏,用樹枝子寫硬筆書法。

最重要的是一日三餐,徐氏做菜味道很一般,衛顏饞了十年,想吃的東西不少,既然去不了飯館,就只能不斷要求徐氏改進廚藝了。

人一忙起來,日子就充實了,徐氏那些無關緊要的小傷心小脆弱自動自覺地退散,精神狀態也好了不少。

與此同時,衛藍三姐弟在李家堡的鹵肉攤張羅起來了。

因為條件有限,衛藍只賣豬肉脯和鹵肉兩種北方沒有的吃食。

每天傍晚後,濃濃的鹵肉香都要饞壞半個村子的人,七八條家養的狗在衛家大門口流連不去。

民以食為天,味道好,生意就非常火爆,衛藍第一天就有將近二兩銀子的純利。

大丫十四歲,該是相看人家的時候,不好總在鎮上拋頭露面。而且,做肉脯需要剁肉,是體力活。於是衛藍把衛大樹和衛小金也拉了進去,這樣一來,她幫手有了,看場子的也有了,一舉兩得。

兩家三七分成。

四房人口少,暫時只有四叔一個勞動力,家裏有地,孩子還小,四嬸有孕,什麽忙都幫不上,所以,衛藍用好吃好喝維護了與四房的關系。

前面三房在衛藍的調配下空前團結,衛老爺子兩口子每天都笑呵呵的,眉心的皺紋都淺了不少。

衛顏一家幾乎被孤立了,除了衛藍偶爾送來一點吃的,沒人理會他們娘仨。

衛顏當然不會在意,“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在末世活了十年的人,大多格外清醒。

他們一家子在書裏是反派角色,人家防著他們才是正常,如果衛藍真的貼上來,那她反倒應該擔心了。

徐氏被嫌棄了好幾年,早就看開了,她只是覺得自己沒本事,日子沒有二房過得紅火,有些失落。

沒辦法,衛顏打的都是小獵物,換的銀錢不多,縱然有群裏的雜貨鋪撐著,可以做倒爺,但資本基礎薄弱,賺的始終有限。

衛顏覺得自己是時候去大雁山轉轉了。

三月二十九日傍晚,小石頭踩著飯點回了家,一進門對母女倆說道:“娘,三姐,二丫姐要租鋪子了,以後攤子給大哥他們做,聽說三哥四哥明天就去鎮上念書,連束脩都交好了呢。”

衛顏點點頭,這事她知道,書上說,衛藍賣方子賣二十兩,再加上這幾日的收入,手裏的銀錢足夠租一小間鋪子。

她要在鎮上開小飯店了。

徐氏有些黯然,一分家,前院大房三房的日子就好過了,前後一對比,他們一家又要成為別人閑磕牙的笑料了。

“娘,打這些小兔子小野雞實在沒意思,我想去趟大雁山。”衛顏趁機提出要求。為了去山裏,她這幾天一直在徐氏面前展示武力。

徐氏垂著眼,眼淚滴滴答答地掉了下來。

衛顏不為所動,用沈默表示自己的堅持。

過了片刻,徐氏自動自覺地收了淚,同意了衛顏的計劃。

她不蠢,早知道衛顏會提出這個要求,而且她攔不住,既然如此,不如答應衛顏,走的時候也能囑咐囑咐,總比讓衛顏偷著去更好些。

事情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下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衛顏吃過早飯,帶上幹糧、水,以及徐氏一籮筐的叮囑準備出發。

“姐,你小心些,早點回來。”小石頭迷迷瞪瞪地爬起來,坐在被窩裏喊了一聲。

這幾日,他跟衛顏上了好幾回山,發現他的體力完全跟不上衛顏的節奏,對打獵的興趣也就小了,完全不想跟她去大雁山。

衛顏心裏熱呼呼的,捧著他的小臉蛋親了一口,大笑著出了門。

從李家村到大雁山要走將近三個時辰的山路,衛顏走得快,到她殺野豬的那條溪水旁時已經上午十點。

她這次沒有上次的運氣,水邊除了野豬的腳印子之外,啥都沒有。

只能進林子了。

衛顏吃過幹糧,喝了水,把周圍三面山坡仔細查看一番,選了南面的緩坡,找一條近期有動物踩過的路線鉆了進去。

大雁山是野山,沒有路,荊棘叢生,有的地方腐殖質極多,一腳踩下去陷得老深。如果不是她換了登山鞋,只怕每次拔腳出來都要找鞋。

林子裏的樹高大茂密,陽光照不進來,陰森森的,風一吹,嘩啦啦地樹葉形成一種詭異的旋律,讓人毛骨悚然。

衛顏當然不怕,她只是小心地抓緊手裏的反曲弓,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然而,從山腳艱難地爬到山腰,她連只野雞脖子都沒碰到,衣裳卻被刮壞了兩處。

“出門沒看黃歷,運氣好像不行啊。”她累得不行,打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視線所及,往左再往上,那裏有片丈許長的大石頭,表面平坦,可躺可坐。

衛顏爬了過去,一邊爬,一邊翕動著鼻翼,她覺得此處好像有隱隱的尿騷味。

“嘎……咯咯咯……”她在穿過一處高草時,驚起了好幾只野雞,它們瘋了一般地向林子裏飛去。

瞄準,射!

一只野雞墜了地,其他的逃得無影無蹤。

“呼哨!”衛顏吹了聲口哨,蚊子再小也是肉,好歹開張了呢。

她把箭拔下來,野雞放進空間,剛要離開,就見幾只野豬在前面呈扇形圍了過來。

衛顏知道,自己誤打誤撞的,把野豬的口糧給弄沒了,怪不得林子這麽大尿騷味卻那麽重呢。

她擡起反曲弓,變戲法似的從空間裏取箭上弦……

“嗖!”

一只體型肥大的母野豬轟然倒地。

幾頭公野豬們登時瘋了,嘴裏哼哼著,齜著獠牙沖了過來。

“我滴個乖乖,八頭呢,這要是都殺了,會不會破壞種群平衡啊?”

衛顏一邊嘮叨著,一邊收起弓,換了一把長刀握在手裏,足下發力,迅速跳到一棵樹後,隨即長刀一遞,戳進最先撲過來的公豬的脖子。

第二頭野豬來得極快,就在她打算抽刀時,獠牙就到她腿邊了。

衛顏立刻放棄長刀,單手夠到樹幹上的粗枝,雙腳一擡,避開了那一嘴,與此同時,空間裏的短匕首出現在她的右手,激射而出……

第三頭也到手了!

衛顏上了樹,重新取出反曲弓,再獵一頭,便不再下手,等到野豬們離開,她便悠悠閑閑地下了樹,給死豬放了血,收到空間裏。

她下去時又打了兩只野雞,到溪水邊已經下午一點半了。

三只野雞,四只野豬,這個數量不小,但對於好不容易來一次山裏的人來說也不算多。

她又上了西南面的山,獵到兩只麅子,這才緊趕慢趕地往回走,到家時已經是二更天了。

衛家前院漆黑一片,顯然都睡下了。

整條街,只有秦家的西次間還亮著燈,那是秦在的房間。

衛顏顛了顛肩膀上扛著的野豬,心道,縣學月末休沐,秦在回來了呢。

“是誰在那兒!”

聲音是從秦家後院的棗樹下發出來的,正是秦在。

衛顏笑了笑,冤家路窄這話說得真是一點兒都不錯。

“是我,衛顏。”她說道,“有事嗎?”

“果然是你。”秦在走了過來,穿著一身精幹的深色短打,嘴角帶著慣常有的笑意,雖是平常的農人打扮,但隔著月色,依然讓人有著公子如玉的錯覺。

“沒事我走了。”衛顏又顛了顛肩膀上的野豬,雖說沒扛多久,但她畢竟奔波一整天了,已然要累吐血了。

盡管二人離得並不近,但秦在還是往後退了一步,嫌棄地捂住鼻子,小聲說道:“你給我記住,我絕不會原諒你的。”他之所以過來看看,只是因為衛三丫肩上扛著獵物,看不出人形,十分可疑罷了。

“隨你。”衛顏笑了笑,大步朝自家小門走過去。

讓秦在原諒衛三丫的確很難。

衛顏將心比心,換做是她,也定然不會原諒的。

衛三丫,當真是個狠角色。

只因為秦在維護衛二丫,九歲的衛三丫便利用衛二丫把十一歲的秦在騙到小南山山腳下的梨樹林暴打,吐口水,謾罵,甚至趁其倒地時,強迫他受kua下之辱,最後將其綁在那裏整整一夜,在蚊子的叮咬和無盡的漆黑中熬過了人生中最為艱難的一夜。

然而,這還不算完,衛三丫在被衛老爺子打了一頓、並給秦在賠禮道歉後,變本加厲地到處散播秦在有多無能,如何被她羞辱,導致秦在被村子裏的孩子笑話了一年。

那一年,他一句話沒說過,一看到衛三丫就不由自主的哆嗦。

奇恥大辱啊!

秦在能原諒衛三丫那才叫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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